《我在时空所任职[快穿]》
自那日后,海秋荻就留在山水阁。
山水阁里除个寡言少语的先生外,还有个大大的好处,那就是书珏多,特别是有关修真界的书珏。
她与音先生间没有正式拜师,但也算是真师徒。
海秋荻不会用神识阅读书珏,音先生就教她视微口诀。她通过对阁内书珏的阅读,终于对这方世界有不少的了解。
对于筑基期到底是个什么修为也有个概念。
筑基期的道人可以飞天遁地。若是有那厉害的修士,还会修真四艺、博学多才。普通人对付他们根本是天方夜谭。
何况,御天寿是个地地道道隐藏在人间的邪修。他在凡人界经营紐春园,收集人间财富,又在修真界的普通人群里使用这些钱银购买女孩。
他会前往修真界的底层人里收来有灵根的穷家人女孩,再以培养徒弟为名带回凡人界,实则是豢养炉鼎以供他修练晋级。
海秋荻已经知道,对付筑基期的邪修,小修士若没有万分把握,妥妥是送菜。
她每日都担心御府里那几名姑娘,也庆幸离开前没有同她们说过话,没有同谁有太深的交集。
御天寿不会太过疑心那些小姑娘和张静。
数日来,她会前往霏香楼的西面墙垣,以空间缩看一眼那些姑娘和张静。她不敢再去扫视御天寿,怕打草惊蛇。
这日,她被音先生在墙角逮住。
音先生面对她,目光却穿过墙垣,望向远处。
他稳稳地道:“不要一直使用天赋本领。哪一天真瞎,你想补救都救不回。”
海秋荻微愣,诧异道:“先生觉得这是天赋?”
“任何天赋都有代价。你每用一次都会给你的身体带来负荷,你没有感觉吗?”音先生瞧入她的眼睛,平静道。
海秋荻感受一番身体,大概是因为系统的存在,使用“空间缩”后,除起初不熟练外,没有太强烈的身体不适感。
只不过,一日内用得多时大脑会发热,而不是眼睛。
她不能据实已告,只点头道:“确实会有些发晕。”
音先生的忠告已经说完,转身离开。
海秋荻不由上前道:“先生,为什么不救她们?于你来说,御天寿不过是一只蚊子。”
“琴心出世,心无牵思。于我而言,她们和御天寿没有区别。”音先生说完此话,款步而行。
海秋荻还是不懂:“怎么会没有区别?你明知道御天寿是邪修,养那些女孩本就动机不纯。修仙者匡扶正义,岂能见死不救?”
音先生任她追在身边,声线平稳道:“你既想救人,便去救。”
“你!”海秋荻顿了下,气结道,“我这样虽然有些道德绑架,但是先生的道我也委实看不明白。琴心出世,心无牵挂,你直接说自己冷心冷肺。
先生既然是这样的修道人,那为何流连在人间?”
音先生没有回答她,直接离去。
海秋荻长出口气,心知求人不如靠己。
自那日后,她就沉心留在山水阁内修练太玄经。除此外,音先生每每授琴论道,她也会悉心听教。
这日,音先生再来授琴,听她琴声一直没有寸进,淡声道:“大音希声,大象无形。万物有声皆为道,应道以修心。
自你来后,我从未测过你的灵根,便是此道乃是以‘音’入道。
缘何你有自知之明,却不入道。”
海秋荻也不懂,这年头有自知之明就可入道?修练太玄经怎么不叫入道,偏偏弹琴听音就能入道?
“游鱼出听,知其表而不知其意。”音先生拂袖起身,直接离去。
海秋荻直接被这话说愣在原地:游鱼出听可是夸琴艺好。鱼都能逗出水面,弹琴者还不知琴意?
她悟好几天才明白本是一个好成语的“游鱼出听”到音先生的嘴,那就是“人间凑热闹者。”
这也正好是两种不同的人生态度。
有的人顺道心自然而行,而有的人觉得人间道对就去做。
执迷不悟时,海秋荻就想起《织梦》,拨开内心见真章,便是最羞耻埋藏最深的事都能敞开来。
音先生也很有趣,都知道她是个“不上道”的石头,第二日依然来教她习琴。
海秋荻就直白地说:“先生,你的道是道,我的道也是道,我虽是个人间凑热者,但在人间一日,便顺人间道,行一日。”
音先生撩眸看她,只道:“今日教你织梦曲。”
海秋荻就觉得这人除活在自我音道的世界外,还有个故弄玄虚的高深莫测。她走不进他的音道,他也不会出手救人。
那就各行各法,求同存异,能合作时先合作。
她按音先生的指导,先背出《织梦》曲谱,再习他亲授的指法。
音先生离开时,淡淡道:“游鱼取乐意在听音,而非对奏曲之人。你执迷桎梏,既想要救她们就强大自身吧。”
海秋荻猛得站起来,差点掀翻琴桌。
倾斜的琴直接被音先生旋手御灵,收在手上。
他的目光扫向海秋荻,随后又平静得把琴放回琴案。
伴随他这个行云流水的举动,海秋荻原本早已蛰伏的愤怒再次冲出来,依然克制道:“我因为这个原因一直不愿意懂先生的琴道。
先生本意已放开此事,缘何又再提起?”
“你既知症结所在,就该知道你有资质入此道。”音先生说完,便又走人。
海秋荻是真切感觉到一个修士的冷情,以及那丝出世的“任性”。
他的琴音有天地山海,为何就是没有凡人?
然而,他这种人,即使用道德绑架,把他架上高台,依旧会无动于衷。
【那他为什么留在这座小小的霏香楼?隐藏容貌后甘愿做一名琴师?】
海秋荻对此充满疑惑,喃喃道:“怪人。”她推开琴,专心坐在厅堂中央修练太玄经。
她闭目静坐,尝试吸收周遭灵力。
太玄经像是西药,起初见效很快,但要积累灵力还得用中药,长治方可久安。
在静功时,海秋荻总觉得没有那次听织梦途中吸收的灵力多。对此,她睁开眼望向眼前的琴,沉下心来试弹《织梦》。
几日后,弹出来得依然是“吭咔”声,海秋荻越发觉得弹琴难,手指也笨。
“问题出在哪?”她站起来,朝连日没动静的后堂喊,“先生……”
音先生正斜躺在美人靠,手拿一本琴谱研读。
海秋荻闯进室内,站在他的面前,倔强得没有喊那声“师父”。
她看着这般写意的人,想起之前在他面前弹《有所思》,思得竟然是任盈盈,而不是萧轶……因为萧轶的气貌、品行就像是一根针扎进她的心,又因为他的离世而永远扎在那。
她曾以为这根针会扎一生,却被不断出现的萧轶王龙颠覆所有过往记忆。
如今,这副气度再次出现在另一人身上时,尽管品行不同,却依然会吸引她的目光。那份淡定、从容,游刃有余,恰恰是她欠缺而想拥有。
这大概就是“人心桎梏”。
《织梦》曲出,恰好是她内心最原始“欲”的展现。
那时,她不愿意喊声“师父”。数月以来,她依然不愿意喊。
说来也是个大笑话。
前一刻,她还在柏兰星说梁景修掉价,这一刻倒觉得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。
海秋荻思及此,不由莞尔,如他般平静道:“先生,我为什么连织梦都弹不了?”
音先生连眉头都没动一下,翻过手中书页后,依然用那平稳的声线道:“晚间,魅姑娘有舞,你去给她伴奏。”
他的眼神微斜,旋手一道灵诀覆上海秋荻的面容,“这般就没人认得出你。”
海秋荻摸下脸,没觉出哪里不同。
她走向一侧内景鱼缸,对缸里的水照镜。
还真与先前的面容不同,五官越发普通,连眼角都是下垂而显得无神,颇有几分像他。
“先生,你用得也是假面容。”
音先生轻“嗯”了声,连眼神都没送给她。
“御天寿也发现不了吗?”海秋荻走回去问。
“为师……元婴期。”音先生撩眸看向她,继而一晃……连人带榻都从她的眼前消失不见。
“……”海秋荻朝前摸了下,确定是空空如也。
她“啊”了声,啪打额头……良久才从见过的书珏里反应过来:“元婴元婴元婴……这方世界除却化神,就属元婴最大。我……”
海秋荻木愣愣地转回前堂,对张琴坐好半响。她依然不懂堂堂元婴音修,修到后面却是个冷心冷肺。但若说他完全冷,也不见然。
“我突然出现,他不仅没杀我,还替我取出黄符禁制,后又教我入道……他的道,只他能懂吧。嗤,我以为自己已经成为萧轶那样的人,临到此时,我又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,亦有他那样的强大之人。”
【如若我能至强如此,我还会在意这些吗?游鱼出听,意在听音,而非奏琴人。我若成为那个人,而非鱼,便也能跳出水里热闹,遨游天地山海。】
海秋荻闭目合眼,想起空间戒指里另有一张琴,正是当初任盈盈相赠。取出来后换掉音先生提供的琴,在这张琴上抚弄。
《织梦》之曲随手而起,竟可以被弹奏出音。
“这……是琴的问题?”随琴声飘忽,周遭灵力聚而不入,在她周围打个旋又散于山水阁。
“不对,不光是琴的问题。”海秋荻继续拨冗,再次尝试聚集灵力。虽不能像音先生一样把灵力顺音符入体,但是凝聚在一起,便于她一心二用,令体内的太玄经运行得到便利。
当织梦曲作罢,海秋荻大汗淋漓,感觉周身都有些味儿。
她诧异地看向肌肤上凝出的暗红血珠,喃喃道:“这就是引气入体后的洗筋伐髓,练气一层境界?呵!”
她回房间洗漱干净,漂洗一遍工作服。当她再次换上工作服后心随念动,黑裙成为一袭同音先生款式一样却不同色的黑色衣袍。
再把头发盘起,插根玉簪,到像是个公子哥儿。
晚间时,霏香楼的锣声已响,昭示众人期待的夜营开始。
海秋荻背上琴,直接往外阁走去。
温娘见“他”来,宛宛一笑,朝他躬身道:“音先生来了……今日怎么穿身黑袍子?莫不是音先生已经接受魅儿赠的礼?嗨,小妇人就道:这天仙琴乐不如人间一心,音先生啊……”
“那个……温娘。”海秋荻没想到音先生这换脸术,直接把他的假脸按在自己脸上,连温娘都认不出。
温娘呆几秒才反应过来:“你……你是海遥?你……你这……音先生呢?”
“音先生说:今夜由我给魅儿伴乐。”海秋荻尴尬笑道。
“呵……没想到你真有几把刷子,令音先生收你做徒弟。行了,你才学多久?晚间,你就随便弹吧。”温娘又上下扫视她,喃喃道,“不愧是仙人出手,以假乱真。”
海秋荻也怕搞砸她的事,问道:“随便弹?不好吧。”
“你当魅儿为何是我这楼里的金字招牌?当然是她天生乐感,任何舞曲都能随心驾驭。”温娘领她进前堂,安排她坐在锦屏后面,笑道,“放心吧,待魅儿上场,伺候的姑娘会给你提醒。我先去招呼客人了。”
海秋荻没想到温娘心这么大,一点都不担心晚上的营生。
恐怕是温娘对音先生和魅儿姑娘的信任。
送走温娘后,海秋荻坐回案前。
她环顾四周,廊柱雕棂,灯火璀璨,前堂虽有声响但不喧闹,多数是喁喁私语。果然如温娘所说,不是腌臜之处。
海秋荻边整理琴案,边听外头的温娘在同客人们说话。
“今日又是月圆夜。众所周知,十五霏香赏魅舞,新月紐春做新郎。今日来我这霏香楼,都是捧咱们舞艺大家魅儿的场,若是想要做新郎……呵呵……”
底下雅阁、圆桌前,起几声低笑声。
屏围后,海秋荻的目光落在琴弦,想起那句“紐春新郎”,御天寿当真该千刀万剐。
温娘继续道:“咱们魅儿姑娘与月共舞,千金难得。多得温娘也不多说,一舞一曲,诸君赏析。舞曲后,价高者得。魅儿在此月见他三回,与他风花雪月、作歌人生。”
她朝台前众人作揖,目光落在一旁的御府新管家处,有礼而笑。
“音先生,到你了。”有个小姑娘探头入屏,笑嘻嘻道。
海秋荻旋即起调捻弦,奏起熟悉的《有所思》。
台上的魅儿稍愣,旋即仰首挺胸,红纱下的樱唇轻勾,目若流水荡向在座宾客。她手中的红绸扬起,如风流回旋,腰肢细软而轻折,脚踩音点翩然而舞。
琴音到中段时,海秋荻不免神思不属:先生究竟是为何派我来给魅儿姑娘伴乐呢?
舞台上的魅儿踩着音符,扭动腰身,旋转间望向屏风后那道仙影。
她兀得飘飞而起,抓住梁上垂下的红绸以飞天之姿绕场而舞。
客人们起兴,有力地哄句“好”。
他们已不觉琴声如何,只溺在魅儿如仙的舞蹈和绝美的神行姿容下。
画屏后的海秋荻也仰首看去,与空中旋飞的魅儿目光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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