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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废土美食小吃摊》

20. 蒲公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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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伦女士的家在土豆田附近。

失去异能因子压制的低矮土豆植株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生长、异变,遮蔽了不少的视野。

似乎用不了多久就能成长为一片绿海,淹没周围的房屋和路人。

石像鬼在前面开路,我拉着艾尔紧随其后,三只恐鸡怪跟在最后头。

它们已经快速长大到和艾尔一样高,沿途还捕食了几只倒霉的剥皮鼠怪。

走着走着,石像鬼忽然冲了出去,我也猛然将婴儿床拉到我背后。「别看。」

「什么呀?」艾尔好奇的探出头。

远远的望去,一朵嫩黄色的小花随风摇曳。

「啊!!」

「救命啊!救命!」

一名土豆田巡逻者手脚着地,慌乱的连滚带爬。

飘飘荡荡蒲公英的种子,随着他爬动带起风飘然而至,落在他的后腿上,「唰」的生根发芽。

「啊!!!」巡逻者遭受了巨大的痛苦,抽出枪猛开,射断自己的腿。

但蒲公英伸出根系,像章鱼怪腕足延伸攀爬到巡逻者的上半身,将他的断腿与身体固定在了一起,从他身上汲取营养,好像他是富有营养的土壤一样。

巡逻者挣扎着,挣扎着,逐渐迟滞,逐渐神色漠然。

生,死。

他,忽然想开了。

「噗!」

他的头顶鼓出花苞。

开了一朵嫩黄色的小花。

我们看到的就是这朵小花。

整个悲剧似乎刚刚发生不久。被根系紧缠着的巡逻者还没被吸干,能看出生前的模样。

我还能想起,巡逻者一边小心翼翼将枪口避开我,一边笑着蹭一口小吃时的样子。

「啊!」艾尔再不敢多看,捂着眼睛撅着屁股,把头埋在被子里。

我忍住不适,让理智回归当下,如果不尽快铲除蒲公英,凭借微风带来的自体授粉,它将很快孕育出新的种子,我们都将被飘散的种子狩猎。

石像鬼比我更快一步,冲上去,用尖利石刃似的双手,「唰唰」,斩断蒲公英的花茎和锯齿样的叶子。

趁没有新的异样出现,石像鬼张开尖嘴,纯净的水洒落在残余纷杂的花根上,直到它们蜷缩枯萎。

土昂夫妇选的保姆太靠谱了!!

蒲公英灭尽,巡逻者千疮百孔的尸体彻底化作一滩花肥样的泥土,融入了土地。

我强行冷静住自己,对石像鬼和艾尔说:「表面的危机虽然已经解除,但这个巡逻者没有变异,不是蒲公英的源头,肯定还有更多已经成熟的种子隐藏在周围。不要跑,慢慢移动。」

奔跑时带起的风会促进授粉,更会带动已经成熟的蒲公英的种子飞起来追着人跑,而追上的下场,就太可怕了。

我们小心的继续前往海伦女士家的方向。

艾尔被石像鬼和我护在中间,他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,不敢大声说话,不敢大口吸气。三只恐鸟怪似乎也感觉出气氛的不对,畏畏缩缩堆在一起挤着走。

走了没多远,我们发现了蒲公英种子的源头。

地缝里长出锯齿样深绿色的叶子,是一棵的巨大蒲公英,艾尔手臂那么粗的花茎,歪歪斜斜倒在地上。

已经飘落的种子在地上,随土豆田间极微弱的风来回滚动,白白的,毛茸茸的,多数像人头那么大,有一些看着像是子系的异变蒲公英种,体积要比前者略小一圈。

还有很多异常生长的土豆植株,虽然这距离刚才那个死去的巡逻者并不远,正是因为土豆异常浓密的叶子,遮挡了我们的视线,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这边的异样,反而直接走了过来。

与其他弱小生物一样,哪怕没有异能的人类,也应该具有一定的危机预感,或者称为第六感,灵性预警。

但当处处都是诡异怪物、植物,每个方向都能成为死地的情况下,这预感除了让人瑟瑟发抖、反应迟钝以外,实在不能有什么用。

二代种子的来源是三四丛蒲公英花,每一丛都有十来根花茎,或顶着嫩黄小花,或顶着一个等待风吹的绒球。

它们的根系也都密密麻麻盘一大团,虽然看不出原样,我怀疑那是其他巡逻者,农夫查尔也许也在其中。

石像鬼又要冲过去毁掉所有蒲公英,刚一抬脚,就有四五朵蒲公英种子随之飘荡起来。

石像鬼马上喷出水来净化,水流对于空气的扰动又带动更多的蒲公英种子飞舞起来。

「不要再动惹…不要再动惹…」似乎有人闭着嘴咬着牙振动喉咙发出,细微的声音从土豆叶子里传出来。

但一旦开始根本无法停下,蒲公英的种子实在太多了,石像鬼如同一个花园里无人掌控的洒水喷头,疯了似的左喷右溅,带来了连锁反应,更加多蒲公英种子飞了起来。

我在后面用空间背包将飞到近处的种子收纳。这个过程中我发现,空间背包的作用范围只有半径2米,角度120度以内。

我不得不将左手上下左右挥舞,也像是一个疯了的无人掌控的吸尘器。

「过来…过来…浇浇这边…」那声音的主人发现我们没有被蒲公英种子干掉,反而身边的蒲公英种子变少了,激动的呼唤我们过去营救。当然,依旧是很小很小的声音。

而且和喷水净化相比,我让蒲公英消失的行为十分隐蔽,那声音的主人以为是石像鬼的异能完全克制了蒲公英。

满地满天的蒲公英种子都消失了,石像鬼重于恢复冷静,停下来。

它有点奇怪,怎么没有喷水净化的那棵最大的蒲公英也消失不见了。

我背包里则多了个标注「蘸酱菜」的新鲜采集巨型野生蒲公英。

土豆叶子后面的声音说:「你们再找找,别漏下哪里!」

我终于听出来那声音。「查尔?」

「对,别分心,快解除危险再说。」

我和石像鬼又花了半小时,仔仔细细查看,再没有蒲公英种子了。

土豆叶子构成的遮盖这才被从里面打开。

农夫查尔露出头来,他躲了许久,浑身是汗味和骚臭味,因为一动不动躲藏太久而双腿打颤扑扑棱棱,一下子跪倒在身着铠甲的石像鬼面前。

「伟大的土堡侍从,感谢你的净化,你是我的神明,我以后就是你最虔诚的信徒!」

「…」

我感觉查尔有些疯疯癫癫的了。

「神明啊,求你饶恕无知的人…拯救我们这些蝼蚁,抹除一切污浊吧,抹除所有异化、污染、常识皆知不该存在之物!」

「…」

石像鬼不会说话,查尔红着眼睛碎碎念着,我试图扶也扶不起来,只能任由他疯疯的发泄情绪。

我查看周围有没有隐藏的其他危险。

大片土豆叶遮盖的后面,有一小块被围起来的实验田,已经长满了恐怖的白色菌丝,似乎是新种的香菇,果然像是查理说的,没有发芽,而是长毛了。

我记得查尔说过巡逻者都赶在菌丝蔓延之前将其烧掉,这回应该还没来得及处理或还刚刚种下,就遭遇了蒲公英的攻击。

眼前的腐化菌丝,跟蒲公英种子的绒毛的形象重叠,叫人浑身难受。

我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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